文:袁清

唐代孙思邈在《备急千金要方·序》中说“人命至重,有贵千金。”晋代杨泉在《论医》中指出:“夫医者, 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。” 前者,强调人的生命可宝贵;后者,阐释医者的仁爱之心。

“江苏东台市的‘医共体’建设为国家推进紧密型县域医共体建设探索了道路和路径,特别是集中审方中心等创新做法值得学习和推广。”国家卫生健康委基层司司长傅卫,日前在“东部地区紧密型县域医共体建设政策培训暨经验交流会”上如是说。

“医共体”是什么?为什么?用经济哲学视阈看,“医共体”功能是什?结构如何?功能决定结构的安排,结构阐明功能的发挥。笔者以为,“医共体”首先应涵养“人本主义医学”理念,“人本主义医学”其核心的是“以治疗疾病为中心的人”,向“以人为中心的疾病治疗”转变。“医共体”隐喻联合、融合、聚合,共生、互生、再生。“以县级医院为龙头,整合县镇(乡)两级医疗卫生资源,最大化发挥人文优势、资源优势和技术优势,提升县域医疗卫生的服务质量”,这系“医共体”的实践路径和方式方法。

观察东台实践的“医共体”,它不仅仅为国家推进紧密型县域“医共体”建设探索了路径,其“东台样板”显现出的社会效应,更有着智慧科技、人文医疗、民众健康、幸福文明、反哺城市的“启示录”。

县域医共体“东台样板”启示一:践行医疗卫生事业的高质量发展,摒弃“收不抵支”痼疾

东台市委书记商建明表示,在推进中国式现代化新实践中,东台坚决践行以人民为中心的发展思想,全力推动医疗卫生事业高质量发展。近年来,全市上下坚持把“三医”改革纳入高质量发展总体布局,系统谋划和推进县域医共体建设,实现群众、医院、政府多方受益。

江苏东台市2022年的统计数据显示,该市约有常住人口88.84万人,其中60岁及以上人口占比超过37%,比全国平均水平高出约17个百分点。更多的老年人口通常意味着更大的医疗需求和更重的社会抚养负担。东台市卫生健康委党委书记、主任崔海称,在启动“医共体”改革之前,该市职工医保连续十几年、居民医保连续6年收不抵支。

利大众者,大众励;行大医者,得民心;得大道者,至未来。教育部北京大学人力资本与国家政策研究中心副主任沈艳教授认为,价值医疗的核心是公共卫生资源分配公平合理的最大化。东台市业已形成全市2个龙头医院(市人民医院、市中医院)、6个农村区域医疗中心、18个镇卫生院、341个村卫生室(站)的“医共体”,着力“上工治未病”“药食同源”防病治病之道。组建具备独立法人身份的事业单位——“医共体”运营办公室,并实体化运行,办公室下设行政管理、医教科研、绩效考核等十大管理中心。观察这个“医共体”,它体现“价值医疗”“价值管理”的要素,更彰显出东台“‘龙头’带动‘末梢’”“‘互促’锻造‘共赢’”的医疗共建共享体系。

县域医共体“东台样板”启示二:医疗“新质生产力”和与之对应的“新质生产关系”,催生新引擎新战略新价值

实践表明,数字经济时代涌现的大数据、人工智能、云计算等深刻改变了生产要素的构成,空前拓展了包括医疗卫生领域的业态结构,强力重塑了生产的动力结构,必然催生出医疗“新质生产力”。

东台依托市人民医院,以信息化为纽带,大力推进“互联网+医疗健康”。笔者日前受邀参观了高标准建成的涵远程会诊、心电诊断、临床检验(病理)、影像诊断、集中审方、智慧急救、健康随访、医护调度、药物配供、消毒供应的“数字健康驾驶舱”。观察“数字健康驾驶舱”,它以数字经济为载体,体现出以数据要素为新生产资料,以数字空间为新发展领域,以数据资产为新价值源泉,体现出医疗“新质生产力”和与之对应的“新质生产关系”。

窥斑见豹。“东台样板”投射医疗生产力的发展将使传统医疗的范式发生改变。从哲学社会科学的角度来看,范式的变革既是医疗创新的机遇,也是对传统医疗质效的挑战。“医共体”龙头医院东台市人民医院党委书记杨爱兵介绍,“数字健康驾驶舱”科学布局“1+11”智慧急救网络,按照农村地区急救半径15公里、城市地区3公里的标准,在全市建成1个急救中心(市人民医院)和11个急救分站(乡镇卫生院)。“1+11”智慧急救网络,凸显“医疗质效”。

县域医共体“东台样板”启示三:“智慧”与“人文”是“医共体”的车之双轮鸟之双翼,其互为动因,相互支撑

西方医学之父希波克拉底说过,医术是一切技术中最美和最高尚的, 医生应当具有优秀哲学家的一切品质:利他主义,热心、谦虚、冷静的判断……。“数字健康驾驶舱”的“智慧”推动效率、动力变革;笔者愿意将“数字健康驾驶舱”诠释为“人文医疗生命线”,“人文”厚实管理、文化嬗变,蕴藉着医疗全过程、全价值理念、全生命周期。

“照顾ICU病人,就像照顾初生婴儿,先进的设备固然重要,有很多危重病人需要医生、护理团队连续数天或数十天的救治和高强度的照顾。”东台人民医院重症医学科主任崔广清继续说,“我们不仅要熟练掌握基本生命复苏及各种脏器功能监测和支持技术,更要有人文关怀,要把ICU变成温暖的ICU,而不是冰冰凉凉的ICU。”不仅仅是崔广清,“医共体”龙头医院东台市人民医院党委委员医务科主任王桂宏、泌尿外科主任唐庆生、内分泌科主任朱红斌、神经外科主任王冰、普通外科副主任陈茂春和东台镇盈河社区卫生服务站袁年华,在提升医技的同时,研究其医学与人文关系,以及从人文观念角度出发,对医学现象,事件进行思考总结。东台市人民医院普通外科一病区护士长崔雪梅,这位江苏好人、江苏省五一劳动奖章获得者,悉心照顾患者,有口皆碑。

“人本主义医学”,“观乎天文,以察时变,观乎人文,以化成天下”。何为人本?何以人文?人文是人文“学”后,对他人的关怀、且是终极关怀,有同理心,愿意利他。近代的科学文明追根究底是,为了人类的产生的,而正天然的与医学接近。医学创新能力源自人文教化,我们努力探求的人文医学本质,一方面强调“国之利器”的医学发展;另一方面掘进医学创新源自的信仰、道德伦理观、社会良知、良序认知、美育。

(袁 清,央媒评论员,研究员,正心正举应用科学研究院“生命人文科学智库”专家顾问)